砂糖的妄想筆記

純虛構，與現實真人真事、立場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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翩翩起舞的你是那麼的耀眼、那麼的優美，你的舞姿可以被解讀成好幾種情緒，聚光燈及掌聲全數落於你一身。

淒美的微笑、優雅的鞠躬，你是美麗的獨舞天鵝，美麗到讓我想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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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有人不理解為什麼閔玧其會選擇跟朴智旻在一起，拒絕了那麼多財閥千金的成功企業家，竟然栽在一個小小的舞者上面。

朴智旻隸屬於閔玧其多數企業之一旗下的舞團，他甚至從來沒拿到主要角色過，說直接一點，朴智旻就是個隨處可見的年輕舞者罷了。

據那名高冷的企業家所言，他喜歡那名舞者眼中對跳舞的熱忱、他舞動時身體律動的曲線。閔玧其大方公開自己對朴智旻的喜愛，同時也將公私分明的立場示於大眾。

那是在下一齣音樂劇主角的甄試會場，閔玧其正好在巡視那棟演藝大樓即將推出的促銷活動，他在眾多的面試者裡頭看到了他的男孩。

還沈浸在緊張感的朴智旻是聽見身旁人們的驚呼聲才抬頭的，他菁英的戀人就站在面前，男人筆挺的西裝帶了點外頭的塵囂味。

「靠你自己的努力爬上來吧，讓我刮目相看。」

閔玧其不喜歡朴智旻的努力被人誤解成是他在包庇，以致於他從來不曾給予過實質的幫助，儘管對閔玧其而言，提拔朴智旻是再簡單、再小不過的一件事情了。

閔玧其沈默的期待無疑是一劑強心針，朴智旻靠著他的天賦與堅持得到了評審的支持、得到了演出主角的資格。

然而這個角色只不過是朴智旻跳舞職涯的序幕，藝術界看見了這個潛力無窮的新人，開始有大大小小的邀約撲向朴智旻，他主演的各種音樂劇被印成海報張貼在劇院外頭。

站在繁華的劇院門口，跑馬燈打著朴智旻的名字，五花八門的電子海報讓人眼花撩亂，五幅裡就有三張他的臉，很明顯地，朴智旻是舞蹈界受人矚目的新秀。

抬頭看見他的戀人如此成功，閔玧其露出欣慰的笑容。

表演完美的落幕，又是一場獲得滿堂彩的演出，台上的朴智旻終於肯卸下角色嚴肅的神情，他因放鬆而不禁燦爛的笑容與額上的汗珠，在閔玧其眼中美得彷彿一幅畫。

閔玧其不喜歡大張旗鼓的慶功，惹來不必要的虛榮與稱羨，在起身鼓掌的觀眾群裡，閔玧其戴上黑色的紳士帽，默默地離了席。

「請給我店裡最大朵的玫瑰，謝謝。」

閔玧其不是個浪漫的人，但他願意為了朴智旻嘗試，微亮的香氛蠟燭、紅酒、大餐，閔玧其捧著一大束紅玫瑰，等著他的情人回家。

見剛進門的朴智旻手上拿著的花束都比不上自己挑選的之時⋯⋯閔玧其一向認為競爭心態這種東西無聊至極，不過他確實藏不住此刻心中滿滿的優越感。

他將驚訝的人兒攬入懷中，等不及共進完晚餐，便貪婪地向朴智旻索求等待已久的親吻。

從一個默默無聞的舞者到舞蹈界的寵兒，朴智旻的人生看似順遂，但這個名氣來的實在太快，導致他心中不安的種子在加速發芽。

熟識閔玧其的人都不會將這名年輕的企業家跟溫柔這兩個字劃上等號，他待部下嚴苛的作風早已不是秘密，但朴智旻的個性卻比他更為頑固，朴智旻對周圍的人都很和善，因為他把所有的殘酷留給了自己。

無法滿足於現狀，朴智旻永遠覺得自己能更好，更高、再高一些，直到呼吸不到氧氣。

每個接到的角色都是朴智旻的一部分，他彷彿是一名敬業的演員，試圖成為那些虛構的人物，只為了能更完美的詮釋那名角色。

朴智旻是一個懷有夢想，從鄉村來到城市追夢的年輕小夥子、他是一名喜歡與名媛淑女共舞的貴公子、他是一名夢想破碎的悲觀主義者。

朴智旻自身的本質，已經快被吞噬殆盡。

戀人的這個狀況，閔玧其怎麼可能不知情，即使擁有這個娛樂場所，也沒辦法百分之百過濾掉這些邀約，況且越是有挑戰性的角色，朴智旻越有接下的可能。

朴智旻對自我的追求，已經成了嚴重的偏執。

閔玧其卻只能看著他自願跳進火坑。

「不准再找朴智旻。」

劇本被閔玧其用力的扔在地上，好幾頁資料被散落在地毯上，著名的音樂劇作者不顧受到了屈辱，只是彎下腰將一張一張親手寫的紙本撿起。

「我創造的這個角色只有朴智旻能演。」

閔玧其蹙緊的眉沒有緩和的跡象，盛怒的目光似乎也動搖不了這位藝術家的堅持。

「我不會讓他再接更多這種角色。」

「這種事，得由本人決定。況且，您不是都不干涉您戀人的工作的嗎？閔玧其先生？」

隱忍的拳頭握得快出血。這些人什麼都不明白，朴智旻的心理狀態已經瀕臨毀滅邊緣。

等到終於加完班，時針早已走過了十二，閔玧其抬頭瞧見大樓樓上的電燈還亮著，看樣子有人還在舞團提供的練習室裡彩排。

閔玧其明白，不管自己同不同意，朴智旻終究會接下那個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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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天鵝，這是今天那位作者為這齣戲取的名，改編自柴可夫斯基的天鵝湖，不過沒有男女之情在這部戲裡頭，主要角色只有一個男主角。

劇情大略就是在描述善良的主角，在嚐到現實中的各種苦痛以及絕望後決定捨棄曾經的天真，對施予他痛苦的人展開復仇。

寫出這樣難度的獨角戲劇情，分明就是故意在測試朴智旻作為一個舞蹈新秀的耐性。

是自己真的太神經質了嗎？還是這樣的擔心是正確的，這個問題在閔玧其的腦子宛如打結的毛線球，沒有一個正確的答案。

隨著門被推開，閔玧其果不其然看見那個人在裡頭，是那個熟悉的背影沒錯，但他卻沒在跳舞，朴智旻正跪在地上，低垂著頭顱。

「怎麼那麼晚了還不回家？朴⋯⋯」

閔玧其沒來得及叫出戀人的全名，就被他身旁的東西給嚇了一跳。

朴智旻的左手肘內側有無數針扎的痕跡，止血帶緊緊地勒住他的手臂，針筒散落在四周，恍惚的朴智旻甚至沒注意到有人走到他旁邊。

那是毒品，朴智旻正在施打毒品。

閔玧其全身的血液彷彿停止了流動，四肢冰冷的動彈不得，這是現實嗎？他那名乖巧的戀人正在挑戰法律？他到底看到了什麼畫面。

「智旻？⋯你清醒一點！」

閔玧其感覺得到自己一向冷酷的聲音在顫抖，他連忙跪在那人面前，捧著朴智旻的雙頰試圖喚回他模糊的意識。

「⋯⋯⋯玧、玧其哥？」

若不是罪證確鑿，此刻的朴智旻真只像是剛睡醒而意識不清一樣。

「朴智旻你發什麼瘋啊！？什麼事情不做竟然碰毒！？」

「啊哥⋯你誤會了，這只是在為了表演做準備而已，因為主角一開始也不小心碰過毒品，不過一點點的量，不會成癮的。」

面對震怒的閔玧其，朴智旻卻只是將自己施打毒品的行為輕描淡寫的合理化，閔玧其的擔心像不重要的小事一樣，被隨意的安置在一旁。

「為了演出，你連死都可以是不是？」

對於如此荒謬的反應，閔玧其極度不悅，因為對他而言不論多或少，成癮不成癮，碰毒就等同於自殺。

「哥，勸你不要小看我對跳舞的決心。」

朴智旻就像劇中的男主角一樣，褪去了以往的軟弱，朴智旻竟然也有辦法像這樣與他面對面對質。

「對不起，剛才是我激動了點。」

好強的閔玧其，難得選擇了退讓。

「你已經是一名足夠出色的舞者了，遠遠超出我當時對你的期待。所以⋯已經夠了，不需要用這種折磨自己的方式，來證明你對舞蹈的愛。」

一直深藏在心中的認可，閔玧其原不打算在這種場合說給本人聽的，但他總覺得，再不說出來，就永遠無法讓朴智旻知道了。

「謝謝。」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消失的呢，朴智旻眼中的純粹愛意，曾經那樣溫暖的眼眸，今日再交匯竟是如此冰冷、如此陌生。

儘管說著有禮的回應，朴智旻的神情卻在無聲的斥責閔玧其，斥責他質疑自己對舞蹈的愛。

“為了跳舞而死，有何不可？”

「到公演結束前我都不會回去了，為了能更專注練習⋯哥你能體諒的對吧。」

「⋯⋯⋯當然。」

幾乎是被強迫答應以及離開那裡，閔玧其努力不被排山倒海的負面情緒吞沒，還深愛著朴智旻的他，得用上多大的力氣，才有辦法扔下那個樣子的戀人離開。

你怎麼會不明白呢，人一旦死了，就什麼也沒有了啊？

沒辦法再感受清晨清爽的陽光、沒辦法再享用你喜歡的菜餚、沒辦法再與我共渡接下來的每一個日子。

意思是這些事都比不上跳舞吧？包括我也是。

距離公演只剩下不到一個禮拜，場地已經佈置得有模有樣了，就連舞群也直接在現場開始彩排， 現在只剩下一些照明設施的項目要檢查，閔玧其隨著一些股東來到現場勘查，嘛，這應該是他第一次公私不分吧，藉由工作的理由正大光明的來看朴智旻。

好久不見的他似乎變得更瘦了些，為了更符合主角的形象。閔玧其趕緊移開停在朴智旻身上的目光，改移到上頭的燈光設備。

「所有配備都做好檢查了嗎？」

「是的！都檢查過了！」

一名有點緊張的員工戰戰兢兢的回答，或許是第一次見到閔玧其這樣的大人物，他的語氣有些拘禁，他胸前的名牌上面寫著大大的兼職。

「那是謝幕時會打在主角身上的燈吧？」

「對的，請問有什麼問題嗎？」

「這個燈光能夠完美的襯托主角對吧？」

「當然，這是一定的。」

「嗯，沒有問題，你辛苦了。」

閔玧其優雅的微了微笑，與剛好遇上休息時間的這名兼職工揮手道別。

「玧其哥，你怎麼會來？」

穿著舞台服的朴智旻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他的身後。沒有上妝，單單只是舞台服服，竟也能讓閔玧其的心如此劇烈的跳動，果然無論如何，閔玧其還是無可救藥的愛著這個人。

「我是來為你打氣的。」

閔玧其的語氣有些卑微，他老實的說出他的真正目的，有了上次大吵的經驗，閔玧其的任何發言都充滿了謹慎，乖巧得彷彿是怕被大人責罵的小孩一樣。

「哥你不用擔心，身為專業舞者，我絕對會完美詮釋這齣戲的。」

「⋯答應我會注意安全。」

「嗯，我答應你。」

閔玧其獨自看著因為指導老師的呼喚而離去的朴智旻，沒讓他看見自己此刻如此複雜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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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天鵝”打著為朴智旻量身打造的劇本的名號，成功創造了驚人的話題與銷售數量，現場無一虛席，甚至有業者在網路上以高價轉售此場表演的票，由此可知這場表演的當紅程度。

閔玧其坐在二樓距離舞台最近的貴賓席，他原本對舞蹈一竅不通，完全沒興趣的，直到看見朴智旻在一道亮光下登場。

朴智旻的服裝跟上次看到的有些微的差異，正式表演的手臂部分多了些黑羽毛，當他跳躍時，隨風飄動的黑色羽毛，簡直就像一隻無法飛翔的天鵝。

他的臉被畫上了有些驚悚的妝容，但在看慣了那嚇人的大片黑色眼妝後，竟然能被朴智旻襯得有點嫵媚。

痛苦在那隻黑天鵝的動作中展露無遺，就算只有指尖，也能感受到他的絕望。

不行，不能放棄，必須要復仇。

朴智旻的目光如炬，那悲傷的眼眸承載著自卑、不甘心、仇恨，以及終於能擁抱真實自我的喜悅。

普通的舞者根本無法做到如此精湛的情緒表演，朴智旻的黑天鵝，成功地震懾到每一個在台下的觀眾，那股情緒傳染力之強，幾乎讓人無法呼吸。

不僅優美的高難度舞蹈動作，連同那份難能可貴的情緒表演技巧，朴智旻無疑已經成為近年來最有價值與天賦的舞蹈家。

這場表演，應該可以算得上他人生的巔峰作了吧。

朴智旻努力抑制住因為激烈舞蹈動作而急促的呼吸，一切都很完美，表演過程中沒出任何差錯，現在只差一個優雅的鞠躬，就能完成他一生中最精彩的一場演出。

朴智旻勉強撐住已經稍微不穩的身體，閉上疲憊的眼睛，鞠了一個他有史以來最低的躬。如雷的掌聲湧進他的耳朵，參夾各種歡呼與喝采，甚至有人不斷喊著他的名。

成功了，他實現了曾經遙不可及的夢想。

朴智旻睜開充滿喜悅的眼睛，盯著被燈光照的發亮的地板，好像有哪兒不對勁，這個光，怎麼越來越近⋯⋯⋯

沒人能立刻理解眼前發生的狀況，更沒人沒能在第一時間做出反應。

「智旻！！！」

最先傳遍整個劇廳的，是閔玧其從二樓傳來的淒厲吶喊。

場內外被警方包圍做了緊急的疏散，醫護人員花了很大的力氣才把朴智旻從掉下來的燈具下拽出來，救護車的鳴笛聲響得異常的刺耳，閔玧其握著那人無力的雙手，顫抖地在上面留下細碎的親吻。

等到朴智旻醒來已經是三天後了，

「智旻！還有哪裡會痛嗎？」

看見始終昏睡的戀人終於清醒，閔玧其丟下手邊看到一半的公文，趕緊湊近病床床沿。

閔玧其的臉失去了往日的神氣，與之前那副難伺候的模樣相差甚遠，他的黑眼圈說明著這幾天沒睡好的事實，以前那樣威風凜凜的男人，竟然因為擔心他而變得如此落魄？

啊⋯⋯好像自從他睡在舞團提供的宿舍之後，就沒有好好的看過閔玧其了，看見這樣子的戀人，朴智旻的心有些不好受。

「玧其哥⋯發生什麼事了？」

「智旻，接下來我要你冷靜的聽我說，舞台上的燈不知道出了什麼錯，在表演結束的時候砸到你身上⋯你左腳腳踝的韌帶裂傷，小腿粉碎性骨折。」

哈？玧其哥在說什麼啊？為什麼他的表情要那麼凝重？

「⋯⋯可能永遠無法再跳舞了，就算可以，也不能再跳激烈的動作了。」

「哥，你在開玩笑的對吧？你總是這樣，喜歡捉弄我。」

朴智旻還清楚記得身處於舞台上的感覺，因腎上激素而發燙的身體、觀眾癡迷的眼神、與整個藝術空間融為一體的感覺，彷彿只是上一秒的事情而已，他怎麼會不能再跳了呢？

「那名負責檢查燈光的幕後人員已經受到了嚴厲的懲處，雖然那不足以彌補什麼。」

「不是⋯哥你一定是在演戲，你看，我這不是還生龍活虎的⋯⋯」

「喂⋯⋯！」

為了證明自己希望的事實，朴智旻不顧一切的挪動還纏著繃帶的身體，將自己的左半身跨出病床，若不是閔玧其反應快有接住差點摔下來的人，不然一定會讓傷勢跌得更嚴重的。

朴智旻此刻吃痛的表情間接證明了閔玧其說的事實，他小心的將朴智旻扶回床上，一時之間不曉得該講什麼來安慰受傷的戀人，他怕他的一字一句都可能成為傷害朴智旻的利刃。

那隻曾經美麗的黑天鵝失去了他引以為傲的黑羽毛，被迫洗去獨樹一職的黑，失去了華麗的羽毛，此刻的他只不過是一隻隨處可見的普通天鵝

不，甚至還比不上。他是隻斷了腿的普通天鵝。

「⋯既然要這樣無法跳舞的活著，不如讓我去死。」

閔玧其早已做好了朴智旻會大吵大鬧的心理準備，但沒想到他竟然會激動到想自殺，閔玧其用力地抓過朴智旻打算摔破花瓶的手，只要他願意，陶瓷碎片是有辦法割斷喉嚨的。

「清醒一點！朴智旻！」

閔玧其大聲的嗓門嚇到了那情緒不穩的人，他緊緊的握住朴智旻的雙手，生怕他會用這雙手傷害自己。

「死了，就真的結束了。你好不容易救回一條命，求你了⋯就當作是我的任性，為了我活下去吧。」

朴智旻呆滯的面孔因為情緒而扭曲，失去了畢生熱愛的跳舞，他感覺像被抽光了靈魂似的傷心欲絕，恨不得自我了結。

但閔玧其那張疲倦、誠懇的欲哭模樣，卻更讓朴智旻難受的想哭。

「玧其哥⋯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沒辦法跳舞的人生，還有什麼意義可言呢？」

朴智旻的眼淚終於不受控制的溢出眼眶，裡頭包含著失去摯愛的迷惘，以及對閔玧其的不捨。

閔玧其毫不猶豫地將破碎的那人拉進懷中，那雙原本打算自殺的手，現在正顫抖地抓緊自己的後背。

「你還有我不是嗎？我會永遠在你身邊。」

「所有配備都做好檢查了嗎？」

「是的！都檢查過了！」

負責這次燈光的是兼職工嗎？真是散漫，不僅角度有點歪了，上頭的零件也都很老舊了，叫他們要換都不知道提醒了多少遍。

以為他沒到過現場嗎？這樣子的設備檢查結果很明顯不合格，還敢說沒問題。

那名高傲的男人原本打算臭罵那名員工一頓，直到看見準備就緒的戀人走到那盞特別老舊的燈光下面，原來那是謝幕時主角站著的地方。

「那是謝幕時會打在主角身上的燈吧？」

「對的，請問有什麼問題嗎？」

因為角度不對的關係，燈光要剛好照到主角的全身必須將燈具的方向轉到最底，用力的，用陳舊脆弱的零件，轉到最底。

「這個燈光能夠完美的襯托主角對吧？」

「當然，這是一定的。」

男人的嘴角淺淺的上揚，眼底卻沒有笑意，然而並沒有任何人察覺。

「嗯，沒有問題，你辛苦了。」

「玧其哥，你⋯真的會一直陪在這樣的我身邊嗎？」

朴智旻遲遲不願放開與閔玧其相連的手，即時早已過了醫院的熄燈時間，他也堅持要閔玧其陪著。

「當然，永遠都不會離開你。」

永遠

永遠。